261打杀,蛊虫死人亡_此山乃我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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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1打杀,蛊虫死人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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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前面是什么人?”

  一个小厮手上拿着火把,壮着胆子上前,粗声粗气的问。

  走在前面的胖管事双手兜在兔毛手套里,扯了扯脖子上的围脖,露出嘴巴来,上前来,眯着眼打量了一眼这小厮,不答反问:“你是哪家的?”

  那小厮拿着火把往前举了举,嘴里哈出一团白气,有些不太确定的问:“小的是上庸县朱家的,您是……吴管事?”

  吴管事轻哼了一声,认识他的人不少,尤其是各家的管事小厮,可他还真不认识眼前的人。

  这小厮见果真是他,赶紧冲他躬身,待看见后面队伍里有个修长俊朗的男人,被这人目光一扫,小厮顿时欢喜的往后跑去,大呼:“老爷,前面是李四爷。”

  谁不知道自从李鹏举当家,李似锦就出了房陵再未回来了,俨然自立门户了,现在李似锦出现在这里……

  “老爷,沿着马栏河里是真的能够出城去!”小厮一激动,就将心里话喊了出来。

  朱家老爷听说是李似锦在前面,浑浊的眼珠子一亮,想不到还真有路,能出去了。这一家子可算是有救了,他狠狠的松了口气,李似锦都能进来,他们肯定能够出去了。

  朱家向来谨慎,从不做不留后路的事情,也不将人得罪死,赵蛮夫妻在房陵行事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本打算谋后而动。

  哪知道赵蛮就这么死了,朱家又身为上庸的县丞,与赵蛮有着不远不近的走动,就算太子嘴上喊着不予追究,但是他们却不肯信,打算出去谋一条生路。

  可唯一进出城的通路正在激战,若是城破可就完了,直接从城门口出去,万一得罪有兵在手的赵蛮,说不定直接被砍死了。

  这才打算绕小路,可山中本就凶险,冬日里又大雪封山,那山上的畜生都饿得发了狂似的,谁敢胡乱走。

  不过,朱家跟别的人家不一样,朱家知道房陵李家先祖的一个秘密。

  房陵朱家这一支的先祖朱有能是朱温的亲侄儿,朱温是谁?是被唐僖宗当成光复大唐希望的大将,深得唐末几任皇帝的信任。不过,他却废掉唐哀帝李柷,之后又将其毒死,终结了大唐,自己称帝,国号为“大梁”,史称“后梁”。

  有这样一层渊源在,知道李唐王朝的半点秘密,也正常。

  当初李家先祖被贬为庐陵王,在房陵的时候弄了一条路出来,就是借着这小路,避开武后的耳目,运作了一番,又重新翻了身,回去当了皇帝,就是唐中宗。

  朱老爷也是琢磨着马栏河源头的山早年就是李家私产,要有路大约也是在这里,这才冒险一试。

  于是,趁着城中人惶惶不安,李鹏举在房陵书院,也顾及不到这么多,各家都窝在家里,闭门不出,来了这里。

  和朱家一样想要逃离房陵的人肯定还有,比如上庸知县钟维。

  可知道李家这个通道秘密的人却不多。

  朱家现在的当家人朱侑明也松了一口气,不过想到那李似锦乖张的很,性子又独,这路不知道让不让,先前李鹏举当了家主,他们朱家也是最早上门庆贺的,那会李似锦正傻着,朱家也踩了他讨好李鹏举,现在朱侑明面上也就有些忧色。

  看看带着的几个腰粗膀圆的家丁,才有了些底气,又问先前问话的小厮:“可看清李四爷带了多少人?”

  “小的一着急,没看清,不过应该比不上咱们人多,火把都没有拿呢。”小厮压低了声音回,生怕被不远处的李似锦听见了。

  朱侑明眼珠子一转,已经有了主意,叫上几个儿子:“叫家里的女眷先等着,别说话,你们跟我一起去迎迎李四爷。”

  朱老爷年岁高,到底德高望重,见儿子谨慎的样子,很不以为然,“他李似锦一个傻子还能吃了你不成,咱们朱家也在房陵快两百年了,虽然不声不响,可也不是好欺负的。”

  先前朱家能够灭了李唐,废了李家的皇帝,现在就算不如以前,在房陵却也不必怕谁。

  再说李、朱的那点子恩怨都过了几百年了,这么多年大家都在房陵,也都相安无事,李似锦也就是个小辈,他开口问路,李似锦还能不说?

  “爹,李似锦这几年在外面可没叫人瞧出来傻。”

  “也没有什么建树,我自有分寸。”

  朱老爷子一行七八个人又带了几个小厮,拿了火把大步往前而来。

  朱老爷的儿子朱侑明,也是现在的上庸县县丞,压低了声音道:“爹,一会……”

  “一会你们别乱说话,我来问。”

  几个儿孙只能应下。

  “贤侄,你这是从哪里来的?”朱老爷子问。

  火光下李似锦的脸色有些苍白,任谁在山中走了几日,又是猛兽袭击,又是冷的要命,神色都不会太好,不过他的眼神却幽亮,冷不丁被他清冷的目光一瞧,很让人不自在,显见精神还不错的。

  “朱老爷子这是要到哪里去?”

  “贤侄,你也听说了吧,赵蛮造反了,那些叛军又堵住了城门,大家伙可不能待在这城里等死。

  我老头子倚老卖老的说一句,你们李家还是得你来当家,那些年轻人不知好歹,你那大侄子跟那些叛军打的火热,城外的人不知道,可瞒不住我们老朱家,你现在回来了也好,管管他。”

  李鹏举和李似锦的那点矛盾,房陵人谁不知道呢,且先把李鹏举往低处贬,让这小子高兴高兴。

  “鹏举不知轻重,自有我大哥管他。”

  “你大哥那性子哪里管的动他,只怕都被他瞒着呢。”

  李似锦似笑非笑:“还是老爷子看得清楚。”

  见李似锦没有生气,朱老爷子心道,他不像几年前那么痴傻,不过性子倒是好多了,还能好声好气跟他们老朱家的人说话,也是难得。

  又听李似锦问:“他都做什么了?老爷子且跟我说说,我也好心里有数。”

  朱老爷子道:“贤侄,别的不说,就说你们李家明明有出路能够出房陵,房陵还有这么多的百姓呢,大家都担惊受怕的,李鹏举既然是家主肯定是知道这路的,不说给朝廷指个路,剿了叛军,让大家也好安安生生的过年,这日后要是朝廷追究起来……”

  李似锦笑意微敛:“老爷子说的很是,这里有条路,要是叫朝廷知道,知情不报,折损了那么多朝廷兵马,李家也难逃干系。”

  突然语气一收:“那可如何是好?”

  朱侑明心道不好,李家有秘密通道的事情,一直都是瞒着的,李似锦却大喇喇的承认了,他从外面回来都没有带兵来,朱侑明正想说话,就见李似锦挥了挥手,另一只手的掌心里露出一个黑的发亮的鼎炉来。

  李似锦脸上没有一丝表情,冷冷的道:“清理干净。”

  以前太平盛世那是没有机会,现在是乱世,皇帝都说不定能够换掉,死个几户人家也算不得什么大事,何况这夜黑风高,山高林密,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。

  李似锦话音刚落,原本立在他身后的几个人“唰”的一声亮出刀来,亮光一闪,朱老爷子赫然变了脸色:“你……”

  不等说完,已经被一柄利刃刺穿了胸膛,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地了。

  这下朱家众人也都从茫然转翻脸,不知道他刚才还笑模样,现在突然变了脸。

  李似锦带的人虽然不多,但是都是练家子,收拾几个小厮和老爷、少爷倒是不费什么事,跟收割萝卜似的,连吭气都没有让他们吭一声。

  “四爷,前面是女眷。”

  李似锦眼睛也不眨,扫了眼鞋面上沾上的血迹,在雪地上踢了踢,抬脚就走:“处理了,别脏了这山。”万一沾了血腥的雪水融化,流进马栏河,污染了这河水,那就可惜了。

  说完,就听见一阵尖叫哭喊声。

  老的老、小的小,惊恐无措的看着逼近的刽子手。

  李似锦目不斜视,没有丝毫的怜悯,这时,突然一个中年妇人窜出来,跪倒在地,一气的道:“李四爷,我们朱家哪里得罪了四爷,竟然要落得满门被灭的下场,还请李四爷明示,让我们死得明白。朱家顶梁柱都倒了,我们这些妇孺不会坏了四爷的事,四爷担心污了这山,我们这就回去。”

  李似锦抬眸看向这个妇人,见这妇人虽然害怕得颤抖,但是咬牙篡拳的看着他,他倒是停下脚步来,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鼎炉,饶有兴致的问她:“你吃鱼吗?”

  这妇人茫然点点头,李似锦见状,笑道:“那鱼得罪你了吗?”

  这妇人一愣,瞬间明白过来,颇有几分姿色的脸上顿时一片死灰,他们现在可不就像是待宰的鱼么,要吃鱼,谁还管鱼死得明不明白。

  见李似锦抬脚要走,妇人抿了抿唇,突然重重的磕了个头,垂下的眸子里闪过决然,反正也是要死,不如赌一把。

  “我知道余淼淼的秘密。”说着,果然见李似锦目光一闪。

  女人和男人看问题的角度完全不一样,先前朱家老爷们只当李似锦为了李家,为了事业,他们挤兑李鹏举,捧着李似锦,但是他们死了。

  这妇人却不这么看,女人总是感性一些,听闻几年前斗酒会上李似锦跟余淼淼的关系十分暧昧,只是碍于赵蛮,大家才不敢嚼舌根。

  李似锦脚步停下来,脸上倒是没有被威胁的生气,好奇的道:“说说看,说不定我会放了你。”

  妇人神色略松,心道自己堵对了,李似锦就是跟那个有夫之妇有暧昧。

  她看了看四周的人,想要单独说,可李似锦不以为意,淡淡的道:“说。”

  妇人也不再犹豫,先试探了一句,“余淼淼不是颍川余家人。”

  见李似锦神色淡淡,心中越发确定李似锦跟余淼淼的关系不简单,不然,对于这个消息居然也一点不好奇。

  抬头看了李似锦一眼,见李似锦淡然的看着她,她心中一紧,继续道:“她也不是播州杨氏女。”

  “哦?”李似锦兴味的看着她,“说清楚。”

  这妇人又道:“几年前在龙王庙,余家人带余淼淼去庙里祈福,说是她身上有妖邪入体,戒空方丈为其超度之后第二天圆寂了,”

  见李似锦有些不耐烦,这夫人加快了速度道:“到四月初四,也是在龙王庙,我偶然间听见了余家老夫人和二夫人的对话,说余淼淼完全变了一个人,不是她们养大的人,余家这才跟她疏远了,初五文殊菩萨生辰,她们家里抄写的是《地藏菩萨本愿经》,超度亡魂,真正的余淼淼早就死了。”

  李似锦闻言,挑了挑眉头,神色不定的看着面前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:“你还知道播州杨氏?”

  余家人自从流放至房陵之后,失踪的也就只有几个侍妾,不用说,李似锦已经猜到了这个妇人的身份,定是余昭明身边的侍妾之一,想不到居然躲在朱家的深宅大院里,这些女人还真是会找事。

  这妇人正是当日兰娘苦找的狼毫,那年她们将余淼淼和杨灏交换之后,担惊受怕了一阵,狼毫趁机逃跑了,她本就是徐家为兰娘准备的用来固宠的,长相自然不俗,心机也不缺,只是在余家还来不及施展,没费什么劲就了朱家的门。

  狼毫避而不答,而道:“城外也有我的姐妹知晓,若是四爷执意要灭朱家满门,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,到时候只会对余淼淼不利。”

  李似锦笑了笑,收回视线,冲身边的人道:“一个不留。”

  狼毫一脸惊恐的抬头看着他,“李四爷,我要是死了消息一定会走漏出去,到时候都知道她是个妖孽,第一个要杀她的就是现在护着她的士兵和杨家,她为叛军找的理由都不成立了,你……”

  李似锦无所谓的抬脚走人,身后的哀嚎惨叫,也没有让他眸子里起一丝涟漪。

  狼毫死前不可置信的想着,难道她赌错了?李似锦根本不顾余淼淼的处境。

  这个问题她一辈子也弄不清楚了。

  吴管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,看了那已经倒地不起的女人一眼,静静的跟在李似锦身后。

  心道,四爷的脾气就算是有雪茸都压不住的,何况四爷最恨被人威胁。

  很快,这片雪地上,除了“咯吱咯吱”的脚步声,再没有其他声响。

  吴管事跟着李似锦走不多远,很快身后的人就跟上来了。

  下了山就有李家的庄子,李似锦吃了饭,沐浴之后换了身干净衣服,就让人驾了马车送他去房陵城。

  城楼上,余淼淼傲然而立,这段时间以来的杀戮和战争,已经让她眼神里少了笑意,此时更闪动着凌冽的杀气,曾不笑带笑的唇角抿成一条线,柔和慈悲的神色,也只剩下肃穆。

  除了站在这里,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,她甚至不想离开,至少这里时时都是生死关头,这种紧迫感和危机感让她不能分心,也就不用胡思乱想。

  此时她正凝视着城楼之下,那密密麻麻的火丛恍如天空的星子,远远的铺开去,将战场照得通明。

  没有令旗,自有别的法子能够操控底下大阵的变化。

  将这九宫格一样的阵编上了阿拉伯序号,各阵列的队伍只需要记住自己队伍对应的数字,然后将树枝扭曲成不同的数字,再做一个箭头,上下左右表示移动的不同方向,绑好之后泼上火油,一旦点燃在这暗夜里十分清晰,完全可以取代令旗。

  两军交锋中,阵法不断的变换,杀气腾腾。

 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,宋兵也对这阵法有了认识,不再如白天那般仓皇无措,四处乱走,消耗极快,却也一时找不到破阵之法,被这九宫格分散开了,化零各个击破。

  这一次宋兵再度鸣金收兵,周修武带兵趁胜追击,房陵守兵心中憋着一口气,不管是相信赵蛮死了,想要为赵蛮报仇的,还是坚信他活着,要与他在汴京汇合的,都是不死不休的架势。

  余淼淼也没有收兵的打算,她也有些疯狂,双眸通红,却毫无倦意。

  己方气势大胜,战场形势就是如此,此消彼长。

  宋兵那方本来有五万余人,不过万数因为播州之故,调回去了,先前几仗又消损了不少,人数上虽然依旧占据优势,但是这些兵马大部分从蜀地而来,蜀地多年无战事,哪里比得上风力去雨里来的房陵守军?

  今晚,这边更是不要命一样,他们被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
  赵炽不想首次用兵就输得难看,看人数上还占优势,穿了盔甲出来,亲自鼓舞士气。

  他立于战车上,隔着一个战场,遥望对面的城墙,见到那抹显眼的白色身影,城墙遮住了她高隆的腹部,依旧看得出来是一个娇弱的女人。

  赵炽温和的面容上满是杀意,倒是小瞧了这个女人,胆子的确是大,穿的这么显眼,分明就是挑衅他、羞辱他。

  战场之上流矢乱飞,危机四伏,他储君之尊,何必要受这个危险,偏偏因为她,不得不出来,鼓舞军心。

  余淼淼也见到了赵炽,两人隔着一个战场,遥遥相望。

  她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荷包,里面有一个鼎炉和她手中最恶毒的蛊虫。

  该如何将这个送给他呢?

  想到蛊虫,她突然心中大安,她先前给过赵蛮一只蛊虫,现在她能够知道那蛊虫还活着,蛊虫是一对,那赵蛮肯定就无事,果然是她之前关心则乱,过了这一天一夜,才突然想起这一茬来。

  那个降书说不定是他想的脱身之计。

  思及此,她心中大定。

  直到东方逐渐发亮,也不觉得如何疲惫。

 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,跟在城楼上来来去去奔跑的将士的步伐完全不同。

  余淼淼还以为是文大嫂给她送了药汤来了,一转头,就见一人白衣广袖,迎风而舞,眉目含笑望着她,既熟悉又陌生。

  一头墨发随意的散在身后,还带了潮气,站在楼梯口支起的火把边,被火一烘烤下,头顶的发丝正冒着烟。

  几年未见,她从碧玉之期到了双十年华,岁月倒是没有让李似锦有任何变化,只是脱去了昔年眼中的傻气。

  余淼淼眨眨眼,“你……”

  吕灵芝揉了揉干涩的眼睛,不可置信的道:“四爷?”

  李似锦站着没有动,看见吕灵芝,冲她点了点头,又对余淼淼扬了扬手中的一个红色鲤鱼风筝。

  “喵喵,我赶回来陪你放纸鸢,勋洲冯家作坊的纸鸢最是精巧。”

  “阿鲤……回来了。”

  见她唤了一声,李似锦才往前而来,目光掠过她的腹部,停留在她脸上,“喵喵还认识我。”

  余淼淼过了最初的愕然,冲他抿唇一笑。

  李似锦见她笑得苍白又疏离,不似记忆中毫无顾忌的模样,心中一叹,先前是他骗了她,已经恢复了,却躲在她身边避祸,已经骗了,多说也是无益,只面上却笑意更甚。

  伸手感受了一下风向,“虽然春天没有到,现在的风力也不错。”

  余淼淼往他这边过来,吕灵芝赶紧搀扶她,两人站立太久,腿都有些麻木,一走动十分的难受,俱是忍不住龇牙咧嘴,李似锦见她们的样子,忍不住笑起来。

  终于退回到安全的地方了,余淼淼才道:“现在不是放纸鸢的好时候,何苦现在回来。”

  李家已经给了她不少帮助,李鹏举更为她分忧不少,只是李家牵连甚广,李鹏举也不敢公然在城楼上露面,万一她和赵蛮败了,连累到李家各处门生,那就是徒增罪孽了。

  “纸鸢还需要选个黄道吉日不成,我只看心情。我看今天的风就很好,好风凭借力,送我上青云,有何不可。”

  余淼淼沉默不语,他叹息一声:“我不会牵连别人,放心吧,你站了许久,回去歇着,等收兵了我叫醒你。”

  “在外面见过他吗?”

  李似锦心知她问的是赵蛮,还是摇头,道:“都说他死了。”

  余淼淼赫然提高了音量道:“他没死,他......”话没说完,她突然喉头涌上一股腥甜,吐出一口血来,身体摇晃。

  吓得吕灵芝手足无措,根本扶她不住,李似锦赶紧将她扶住了,见她面白如纸,嘴唇颤动。

  他凑近一听,听她虚弱的道:“蛊虫死了,七郎......”

  她才刚想起蛊虫陪着他,蛊在人在,刚证明那降书所说的是假的,现在那蛊虫就死了。

  李似锦不知道她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,再看她,却见她已经昏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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